close

助理教授、副教授就像螞蟻群的工蟻,
做著最底層、最辛勤的工作,
一步步服侍著蟻后(學閥)往上走,
面對不公,敢怒不敢言。

是什麼造成了不健康的學術社群?
如何重新燃起年輕老師的能量與熱情?

天下雜誌318 2005/3/1
文/李雪莉 攝影/邱劍英

凌晨三點,一位國立大學助教授與中研院副研究員兩位好友不約而同地掛在網上;為了趕研究論文進度,只能趁著安靜的深夜加工。

這位助教授一早九點還有課,起了個大早,先是備課,泡了杯即溶咖啡,撐起已熬了兩天夜的身子。上完三小時的課,還來不及吃飯,又匆匆趕去開教學會議。面對無效率、各自表述的話語,才想起前輩提醒她的話,「不要好心參加行政工作,不但累又會莫名得罪人。」

就這樣,一個會又接著一個會,「處於一種腦死的狀態,」她帶著激動的口吻說。這一天她忙到晚上九點,沒有氣力參加早已報名的舞蹈課,「那夜我在一位老師面前放聲痛哭,」她說,不知道大學老師的生活竟如此慘白。

學術金字塔的底層

「拚研究是為了升等,六年不升,就等著說拜拜,」她苦笑說。

像這位助教授一樣生活灰色的,還有七千五百位,甚至上萬位。

目前全台灣的助理教授約七千五百位,約佔教師人數的三成,若把副教授也算在裡面,則超過七成左右(不包括講師)。

一九九七年,〈大學法〉修訂,台灣學習美國制度,在大學正、副教授下,增設助理教授一職,為的是把關教授品質。

助教授不但是大學殿堂裡壓力最大的階級,授課時數最多,每週要上滿九到十小時(比起正教授的八小時、副教授的九小時還多)。

他們也是學術金字塔裡的底層,像工蟻般得服侍著上頭的蟻后(教授)。

一位私校副教授打趣以「幫派運作」來比喻這新興的階級——「學術長工」、「教授級長工」。

學術巨塔 「包工程、混幫派」

他說,當資源與升等的權力掌握在金字塔上層的正教授手上,副教授或助教授為了往上爬,就必須混進幫派裡玩他們的遊戲。

首先,缺乏支持及地位的助教授與副教授必須依附在知名教授麾下,搶研究、分資源。

以國科會或政府大型研究計劃為例,研究計劃幾乎只有教授級才能接案。

於是,像包工程一樣,教授有合格執照爭取工程,然後發包給中盤商(副教授和助教授像散包)。

這位法律系副教授面不改色地描述學術巨塔裡可能充斥的黑暗;「如果我拿了兩百萬計劃,給你三萬,你不做,就在系評會、院評會裡說你服務或教學不好,挑剔你;你在服侍我的過程,讓我不舒服,不要想升等時會投你一票,」他,神色鎮定地說。

為了往上爬,這群學術長工要付出的代價不少。

舉凡大量行政工作、大班通識課、大學博覽會等活動,幾乎「自然而然」落到年輕老師身上。

一位副教授情緒激昂地說道,自己的生活像是被「五馬分屍」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yanglin 的頭像
    yanglin

    life

    yangl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